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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指古人以脚蹴、蹋、踢皮球的活动,类似今日的足球。这是今天小编给大家说的故事,欢迎关注哦。
一:古代平民阶层的蹴鞠活动
平民文化,即下层普通民众文化,主要以城镇平民文化为代表,最能体现社会经济文化生活的本质。
从战国时期开始,蹴鞠就在市井平民中流行。
据《史记·苏秦列传》统计:“临淄之卒固已21万矣”。临淄城中近21万的市民,多数以蹴鞠、鼓瑟作为消遣,可见城市蹴鞠运动规模十分庞大。
《西京杂记》中记载:“高祖之父以平生所好,皆屠贩少年,酤酒、卖饼、斗鸡、蹴鞠,以此为欢。”
唐朝时期,社会安定,经济的空前发展刺激了商业的繁荣,大都市的出现滋养了平民阶层,社会物质财富的丰盛刺激了城市一般民众的享乐欢求,促使城市商业文化得以产生。
都市民众在喧嚣的商业活动之余,追寻游乐之道。加上唐时帝王对体育的重视,长安城内出现诸多球类场地。
关于长安城内蹴鞠盛况,韦庄在《丙辰年鄜州遇寒食城外醉吟》中描述到:
永日昭昭无一事,隔街闻筑气毬声。闲暇之余,城市平民普遍沉溺于蹴鞠游戏的欢娱氛围中,乐此不疲。
发展至宋代,社会财富与生产水平在绝对意义上大大超越了汉唐两代。
商品经济的飞速发展,大大刺激了手工业、商业的繁荣发展及城市的勃兴,市民阶层日常生活艺术日臻完善,呈现出强烈的世俗化倾向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蹴鞠闲中第一,占断最风流。两宋一脉相承,但就风行程度而言,南宋时期蹴鞠活动更为普遍。
民间节日庆典、庙会中,蹴鞠成为繁花似锦的民俗游艺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
清代蹴鞠运动渐至绝迹的衰败境况,民间活动势单力薄,这在成书于康熙三十二年的《燕九竹枝词》中有所反映。
比如陆又嘉作《同咏》云:“早春戏馆换新腔,半杂秧歌侑客觞。偏是醉归人似蚁,太平鼓闹蹴毬场。”
清代竹枝词属民歌,泛言风土人情,内容俚俗朴实。竹枝词生动地描述了民众簇拥观看蹴毬比赛的热闹场面。
这从侧面折射出蹴鞠运动在民间已甚为稀少,丧失持续发展的社会土壤,平民蹴鞠群体在整个大环境影响下大量萎缩。
二: 蹴鞠活动对古代缙绅文人阶级的影响
缙绅,即广义上的官僚士大夫及贵族阶层,主要包括身居高位的名流显宦、出身寒门的在任官员、贩夫走卒、学者、候选待任的散馆人员及受恩蒙荫的豪贵一族等。
在群体思想意识的主导下,他们大多具备共通的情感基础与生活情趣,在生活道路的选择与文化心理趋向上显示较强的附和性。
汉代武帝时期,董君贵宠,天下莫不闻,郡国狗马、蹴鞠、剑客,辐輳董氏。
宠臣董偃家中收养了众多善蹴鞠的侍仆或闲客,以供其娱乐。
东汉时期,《后汉书》记载:
冀宇伯卓,少为贵戚,逸游自咨。性嗜酒,能挽满、弹棋、格五、六博、蹴鞠、意钱之戏。
受宫廷蹴鞠规模影响,贵族也自建蹴鞠场,陆机《鞠歌行序》中记述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子马防在自家宅第中修建“鞠城”,迷于街路足可显示球场规模之大。
自隋唐起,科举取仕制度的确立,官员的儒士化、文人化色彩更为浓郁。
唐时不少文人学士甚为喜爱蹴鞠,并视之为余暇休闲方式,以淡泊之情寄于蹴鞠之戏。
诗人杜甫在《清明二首》中描写了他的一段生活,反映了他对蹴鞠的喜爱:“十年蹴鞠将雏远,万里秋千习俗同。”
诗中反映了文人观赏蹴鞠的昂然心情及对蹴鞠运动的喜爱之情,从中也可以看到蹴鞠在唐代文人中流行的情况。
宋代的高俅凭借精湛的球艺,由东坡先生家内书童,一度官拜宰相。这突出反映了宋代上层社会对蹴鞠运动的迷恋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无独有偶,北宋文人柳三复也因高超技艺而得以高升。柳三复高中进士,却因无钱打点,百般愁苦时,凭借个人球艺而踏身豪门。
真宗时期的宰相丁渭,实可谓朝中权贵。闲暇之余,丁宰相饶有兴致,后园中屈尊亲自下场踢球。
宰相尚且如此,朝中其他官员对蹴鞠的喜好度自是更为狂热。
元散曲《蹴鞠》中描述到:“几追陪五路豪贵,脚到处春风步步随,占人间一团和气”,显示了豪贵阶层蹴鞠活动的普遍性与经常性。
另有:“王孙争蹴鞠,仕女赌金釵,直吃得醉顏桃杏色”,再现了风和日丽时王孙仕女蹴鞠嬉戏的欢愉场景。
需特别指出的是,元代蒙古族入主中原后,尽管蹴鞠仍有为数不少的王孙豪贵参与,但在上层社会中最为盛行的乃是其游牧民族的骑射、狩猎、摔跤等传统项目。
缙绅中蹴鞠运动的繁盛程度已不复从前。
明代受宫廷前后两次禁令的影响,上层对蹴鞠活动有所淡化。《万历野获编补遗. 缙绅余技》中记载:
近年士大夫享太平之乐,以其聪明寄之剩技。
尽管如此,其中喜好蹴鞠活动者亦是不少。
如李开先,历任户部主事、郎中、少常寺卿等职,因得罪权臣严嵩而遭罢黜。家中闲来无事,每日或按乐或与童子蹴毬或斗棋。
清代崇尚满族骑射狩猎之风,上层社会中的蹴鞠活动鲜有反映。
如邱尊谦以蹴鞠叙功,经常召诸少年箕踞而饮,蹴鞠为乐。
康熙朝礼部侍郎顾汧在《过同年顏澹园寓观蹴鞠》中亦生动地描述了官绅家的蹴鞠表演活动:“由堵墙观者但愕胎,悄视无声心目悸观之”。
官绅家普通的蹴鞠表演触发了众多观众的好奇与惊愕。除蹴鞠艺人技艺精湛外,这也是观赏者少见多怪的表现,由此反映出官绅阶层中蹴鞠活动的稀疏与淡化。
吴梅村在《南生鲁六真图歌并序》中记述道:“我笑此翁何太奇,弹琴蹴鞠皆能为”。
由此观之,南生鲁对蹴鞠的痴迷程度可见一斑。
缙绅阶层作为宫廷、民间两大蹴鞠群体间交流互动的传导机制,具有上层文化与下层文化二维复合的特征。
其文化性格中,世俗与高雅共存,故能将二者不同的蹴鞠文化趣味加以中和,从而达成了传统蹴鞠文化中雅俗消长与互融的和谐状态。
三:我国古代女子蹴鞠活动
唐代以前,迄今未见女子踢球的文字记载,这当然与“三从四德”等封建教条对妇女的禁锢有关。
及至唐代,胡人风俗对大唐习气影响颇大,整个社会对妇女的心态比较开放。
加之道教、佛教的盛行,使儒学丧失一统天下的领导地位,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相对减弱。
另外,一些突厥人迁居长安,女子喜爱蹴鞠。
从现今的眼光来看,汉代其实也已出现了女子参与蹴鞠运动的现象,这在封建社会中是颇为新奇的创举。
如河南南阳市出土的汉画像石《伎人图》中所表现的男子踢球表演,多是英武矫健的姿态。
而女子蹴鞠则呈现婀娜多姿,类似于舞蹈的形式,用意为突出表现人体的健美姿态。
元朝是以游牧狩猎为生的蒙古族,其民俗风尚与汉人有很大的差异。
就女子的社会地位与前朝相较,元代妇女所受的束缚相对而言少得多,这也使得女子蹴鞠发展趋盛,不仅运动形式上多了创造性,亦进一步增强了女子蹴鞠的娱乐性。
如果说唐代因胡汉相混的血统,妇女地位才得以大幅的提高,自然在更大的程度和范围内推进妇女的解放。
蒙古女子的豪爽、开朗的性格,以及高度的社会参与意识,均有打破两宋时代束缚在女子身上的种种礼教观念。
因此元代女子能够广泛地参与蹴鞠等社会上的各项体育活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代画家杜菫所绘的《蹴鞠》图中3个高髻盛装的贵族妇女,蹴鞠于花木葱茏的庭院中,身旁有婢女侍立,可见在明代贵族妇女的娱乐活动中,蹴鞠占有一定的地位。
而明末《美人踢球》诗:“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两位富家女子在春风送暖的二月天里踢球玩耍,缠足小脚跑几个来回累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明清是中国古代蹴鞠发展的衰落期,在女子蹴鞠这片领域中亦然。
明朝时由于女子蹴鞠已明显转向以蹴鞠表演为主流,民间妇女以蹴鞠为乐的场景已较少有。
张岱《陶安梦忆》之《扬州清明》中记载:“扬州清明日,城中男女毕出,高阜平冈,斗鸡蹴踘,茂林清越,劈阮弹箏”。
记述的是清明节日的情况,往昔生活上蹴鞠之乐于明代文献中已少见。
到了清代,女子蹴鞠运动进一步地走向了衰亡,其中蹴鞠艺人的消逝更是迅速,反而剩下少数民间妇女偶尔从事蹴鞠运动。
蒲松龄《聊斋志异》中有篇《小翠》,描写了一个狐妖为了报恩,将女儿小翠嫁给一个痴呆公子,小翠只能刺布为圆,蹴鞠为戏。排遣闺中的寂寞无聊,这也是清时零星的女子蹴鞠记载了。
蹴鞠运动在我国古代庶民阶层发展得十分红火,这是上层士绅精英文化日益世俗化,以及民间世俗文化渐趋士绅化的必然结果。蹴鞠运动发展壮大的同时,无意间成了贵族文化与平民文化相互交融渗透的桥梁。
自西汉初年蹴鞠运动就逐步扩散至贵族阶级。宫廷蹴鞠活动蓬勃发展的同时,贵族士大夫们也潜移默化地以此作为一种休闲娱乐的手段。因此,蹴鞠运动在当时有较高的普及性,一度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时尚运动。
妇女能够在中国传统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中普遍性地参与蹴鞠运动,可见蹴鞠于中国社会流传之广泛性,这在当时的历史时期实属特殊现象。虽然参与的规模和形式各异,但总体来说蹴鞠运动丰富了中国妇女的体育、文化娱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