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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是流传至今的千古名句。而作者王安石,更是北宋政坛上杰出的一个人物。在北宋积弊已久,文武孱弱之时,他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推行变法改革,给北宋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但是,他的变法却饱受争议。
有人说,虽然王安石费尽心思实行变法,但还是失败了。更有甚者,甚至将北宋灭亡的原因也归于他的变法。在王安石受到批评的同时,外国的不少学者却尊他为“中国十一世纪伟大的改革家。”一个北宋的风云人物,却受到了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这着实令人费解。
实际上,王安石的变法过程非常复杂,是不能简单地用成功或者失败来评价的。倘若,他的方案根本没有实施,或者在实施过程中引发了祸乱而被迫中止,这都可以称得上是失败。但是,当时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熙宁二年(1069)年,王安石在神宗皇帝的支持下担任参知政事,并在朝廷中吹响了变法的号角。朝中的顽固派虽然很是不满,但是,在神宗的皇权压制下也只好默不作声。变法持续了十多年,直到元丰八年(1058年)神宗驾崩后才中止。
当时,哲宗即位,高太后掌控朝政。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状况下,新法被停用。虽然,新发并未长久地实行下去,但是,这十余年的变法过程中,王安石也做出了不少政绩。即使成果没有达到令人惊叹的程度,可也不能简简单单评价为失败。王安石变法的目的在于富国强兵,那么,就从这两方面开始论起。
富国:变法之前,北宋的国库可谓是穷的叮当响。在封建社会,祭天大典可以说是一等大事,是万万不可马虎的。但是,北宋方面却窘迫到连在大典中给官员的赏赐都拿不出,真是贻笑大方。变法之后就不同了,国库的进账明显增添了许多。
虽说和前朝盛世仍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库银五千万两以上的结余,足以让北宋朝廷挺直腰板。而且,国家的可耕种田地面积大大增加,甚至,达到了七亿亩。在封建社会以农业为主的经济下,耕地面积增多的好处不言而喻。
强兵:北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虽然出身行伍,但是,北宋的军事实力却实在难上台面。宋太宗登基后曾两次北上攻辽,但均已失败告终。自此以后,北宋可谓是屡战屡败,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西夏都拿不下来。新法实行,军队在王安石的策划下增设禁军裁撤冗官,逐渐有了新气象。
军队的实力增加后,曾试探性地同西夏发生过几次激战。这几场战斗虽说有赢又输,但已让西夏方面对北宋颇为忌惮。尤其是熙宁六年(1073年),北宋大将王韶领兵出击,直接斩杀了数千敌兵,并收复了河湟一带(今青海东部)失地,使北宋的边界扩大了两千余里。这场战斗,打出了北宋军队的赫赫军威,使周边国家收起了对北宋的小觑之心。
那么,既然变法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为何很多人都说失败了呢?这还要说到当时朝廷中,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人的矛盾。两人均为神宗皇帝的股肱之臣,也都支持变法兴国的主张。可是,两人虽都支持新政,却在新政的具体问题上,持有截然相反的观点:
王安石的着眼点在于新政的作用,只要新政可以富国强兵,他就不顾一切地推行;而司马光考虑的是新政的实行问题。在他看来,新政再好,也要按部就班地实行。如果太过急功近利,那么,就难以避免与民争利,让朝中小人钻了空子。如果,宋神宗能够在两人之间调和,使两人能够齐心协力为国效力的话,两人的矛盾就不会过于激化。因为,两人虽然政见不同,但都有一颗以天下为己任的爱国之心。可惜的是,宋神宗年少轻狂,根本不懂和气为重的道理。
他在表示支持王安石后,便将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全部贬谪。如此行事,虽然明面上的阻力减少了很多,但却使新法更加地不得人心。这就使得神宗驾崩后,新法被全面罢撤,王安石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神宗驾崩后,哲宗即位,重新启用了司马光。也正是在他重登相位的这一年,他的政敌王安石去世了。虽然他将新政全部废除,但对于王安石这个人,他心中还是非常佩服的。王安石去世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向朝廷上奏,请求对王安石从厚抚恤,以示敬重。
由此看来,两人只是政见不同,并无私人恩怨。如此罕见的两个人才,神宗皇帝却偏要用一废一,真是令人叹惋。新法虽然废除,但国事并未有所改观。司马光和王安石相继去世后,北宋朝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两人一样的人才。哲宗驾崩后,由于哲宗无子,只好立哲宗的弟弟赵佶为帝。而赵佶,就是臭名昭著的书画皇帝宋徽宗。
王安石实行变法的时候,反对他的人曾在暗中叫嚣,说新政实行后便会天下大乱。可是,从新政实行的那天起到赵佶即位,已经整整三十一年了。这三十一年中,不说没有外敌入侵,连国内大一点的农民起义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宋徽宗赵佶上台后就不同了,即使新政废除了,可是,他只用了二十七年便将祖宗的锦绣江山拱手让给了金国。这样分析下来,问题就很明了了。王安石的变法虽然有得有失,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缓解了北宋国内矛盾,增强了北宋的国力。
而赵佶就不同了,他为了他的艺术追求,置广大民众于不顾,直接导致了北宋的灭亡。当时的人将北宋灭亡归咎于王安石,实则是为了掩盖徽宗赵佶的错误。在那个年代,为皇帝歌功颂德无可厚非,但若将鞠躬尽瘁的功臣当作皇帝的挡箭牌,就未免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