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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著名的武将数不胜数,能在敌军中杀进杀出,且毫发无伤的也绝无仅有。例如关羽于万军之中取颜良首级,“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之围;赵云在虎豹骑中杀进杀出,使幼主刘禅得救;曹仁率数十骑冲进吴军阵中,救出部将牛金。因此关羽被称为“万人敌”,赵云被赞曰“一身都是胆”,曹仁得“飞人”之称,他们从古至今,一直备受赞誉。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三国后期也有一位勇武不输他们的猛将,只不过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罢了。这位猛将到底是谁呢?
此人本名文俶,小名鸯或鸳,后世多称其为文鸯,是淮南二叛发动者之一文钦的儿子。文钦原属曹爽一党,高平陵之变后,曹爽被诛杀,他也受到了司马家族的打压。后来司马师废魏帝曹芳,引起了他的不满,于是驻军扬州的他与镇东大将军毌丘俭一起起兵勤王。其实这次起兵,他们还联络了后来有灭蜀之功的邓艾,只是邓艾不但没有同意,还选择了告发。所以文钦前去攻打邓艾的时候,遭遇了已经悄悄率大军赶来的司马师。虽然文钦能征善战,但是骤然对上司马师,他还是吓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本文的主人公文鸯登场了,他对文钦说:“趁敌人初到,还未站稳脚步,我们突然发动袭击,一定能够大获全胜。”并与文钦分兵两路,夜袭司马师大军。他先到达司马师的营地之后,大声呼喊司马师的名字,并击鼓喧闹,折腾了整整一夜。然而到了天亮时分,文钦还没有前来与他会合,他只能选择撤退。裴松之注《三国志》时引《魏氏春秋》中言:“钦中子俶,小名鸯。年尚幼,勇力绝人,谓钦曰:‘及其未定,击之可破也。’於是分为二队,夜夹攻军。俶率壮士先至,大呼大将军,军中震扰。钦后期不应。会明,俶退,钦亦引还。”
虽然文鸯被自己的亲爹坑了一道后,只能无奈退兵,但他还是让司马师吃尽了苦头。司马师出征平叛之前,就患有严重的眼疾,本该好好调养,可是这一战太过重要,他不放心托付给别人,只能抱病前来。当夜文鸯突然率军在他的营寨外击鼓喧闹,导致他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眼球被震出眼眶。这种疼痛非常难熬,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生生忍住。此战结束后不久,他就生生痛死了。当然司马师去世还是后话,文鸯此次夜袭取得的成就可不只这一件。
天亮之后,还没得到父亲接应的文鸯引军撤退,文钦更是打算退回寿春。这时司马师觉得破敌的机会到了,于是命令诸将率兵追赶。文鸯的血性被激发,他仅率十余骑骁勇杀进司马师的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杀痛快了之后,才撤退。这时司马师一方又派来八千援军,文鸯也没有怂,这一次他单枪匹马的闯进了刚刚到来的精兵中,来回冲杀,转眼之间就有百余人或伤或死。他在此战中表现出的勇武,丝毫不输之前的关羽、赵云、曹仁等名将。
《资治通鉴》:师曰:“夫一鼓作气,再而衰。鸯鼓噪失应,其势已屈,不走何待!”钦将引而东,鸯曰:“不先折其势,不得也。”乃与骁骑十馀摧锋陷陈,所向皆披靡,遂引去。师使左长史司马班率骁将八千翼而追之,鸯以匹马入数千骑中,辄杀伤百馀人,乃出,如此者六七,追骑莫敢逼。
然而这类大规模的战争中,单凭一人之勇是远远不够的,淮南二叛的核心人物毌丘俭兵败之后,文鸯只能随父亲文钦一起投降了吴国。后来诸葛诞发动淮南三叛,他们父子被吴国派为援军。然而原本就与文钦关系不好诸葛诞,不但没有趁此机会与文钦和解,反而找借口将其杀害了。得知此消息之后,想要为父报仇,却调动不了一兵一卒的文鸯,只得与弟弟文虎一起降魏,并得到了司马昭的重用。
后来司马炎废魏帝自立,建立了晋朝,文鸯又顺理成章的从魏臣转为晋臣,并率军击溃了反晋的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招降了二十万人,从此扬威边疆,并被封为东夷校尉。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上任,命运就出现了转折——司马炎见到他之后,发现自己并不喜欢他,于是借故将他免官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或许还能善终,但是命运却一点都不眷顾他,他在莫名其妙的被免官之后,又受到了诬陷。司马炎去世之后,著名的傻皇帝司马衷继位,其皇后贾南风想要把持朝政。当时朝堂上最有权威的人,是太傅杨骏,贾南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但除掉了杨骏,还把与其亲近的人都夷灭了三族。诸葛诞的外孙认为,若非当初文鸯叛离诸葛诞,淮南三叛不会就这样失败,诸葛诞也不会被夷灭三族。所以他为报此仇,诬告文鸯是杨骏亲信,导致文鸯也被夷灭了三族,此时文鸯仅五十五岁。
文鸯有勇有谋,不但惊死了一代权臣司马师,还为抵御外辱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如此猛将却未遇良主,先被免官,后被冤杀,实在可惜。